這次出門,握著軍人保障卡的軍子玩得很開心
軍子是軍區(qū)大院里長大的孩子,充滿英氣的綠伴隨他的整個童年,也浸染了他的夢:我也要穿上那身綠軍裝。
2014年高考前,軍子三次??冀舆B失利。軍校夢眼看無望,他急了,把自己反鎖在屋里,一悶一整天。軍子母親好不容易敲開門,看到的是一雙紅得嚇人的眼睛,還有滿屋的習題資料。母親心疼了:“軍子,咱不考什么軍校了……”話沒說完就被推出了門外,里面悶聲傳來:“媽,我能考上!”
軍子終于還是考上了軍校??伤麉s發(fā)現(xiàn),沒人能分享他的喜悅。母親絮絮叨叨:“軍校辛苦,累了跟家里打電話??!”同學不以為意:“讀軍校,那你有得熬了!”老師語重心長:“部隊環(huán)境現(xiàn)在不是很好啊……”
他感到莫名的委屈,軍人怎么了?軍校不好嗎?軍校生活的苦他早有心理準備,唯有這份困惑與迷茫始終無法釋懷,悶得他發(fā)慌。
軍校生涯的第一個寒假姍姍來遲。千盼萬盼,終于可以在親友面前擺擺威風了,學校領導在假前教育中的話卻給軍子潑了一桶冷水:“軍裝在家里穿穿可以,絕不許穿到外頭去?!彼械诫y以理解,卻又似乎明白是為什么……
寒假里,穿了便服,走上街道,街上喧囂依舊,他卻感到有些陌生無措,板寸頭、曬得黝黑的自己似乎顯得格格不入。是他疏遠了這個外面的世界,還是外面的世界在疏遠他?他緊了緊領口,快步走回了家,整個寒假都沒再出去幾回。
一次在醫(yī)院排隊候診,陪護的同學看見“軍人優(yōu)先”的標識,拉著軍子就往前擠。周圍的人齊刷刷轉(zhuǎn)過臉盯著他們,一副就要開罵的架勢。他急忙扯回了同學,搖了搖頭,將學員證塞回了口袋。最后,他給營里打電話續(xù)了假,才沒有白來一趟。
近年來,各地擁軍政策相繼出臺。軍子一直在關注這些,但究竟效果如何,他心里也沒數(shù)。
去年秋天,他和同學要去位于另一座城市的新校區(qū)。地鐵站里,同學領著他找入口。他問:“不先買票嗎?”同學沒說話,徑直走向旁邊的小鐵門,上面寫著“綠色通道”。軍子有點不自在,剛想喊住同學,同學已經(jīng)站在里頭沖他招手了。
這一次外出,軍子玩得很盡興。握著一張軍人保障卡,幾十塊錢就把附近玩了個遍。
返校的路上,他忽然笑出了聲:“我是軍人,我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