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北,連綿的群山和廣袤的草原使地圖上能標識的地名屈指可數(shù)?!拔鞅钡谝簧凇卑坠瓦叿肋B就駐扎在這里,守衛(wèi)著一座座天邊的界碑。連隊擔負著中哈、中俄邊境守防任務,最遠的巡邏點位騎馬往返要走8天7夜,守防任務異常繁重。
到達中哈1號界碑。徐明遠攝
中哈邊境1號界碑位于沙剛沙拉山深處,方圓百里荒無人煙,距離白哈巴邊防連一百余公里,沿途要淌過5條激流、翻越7座達坂、穿過10多道山嶺,山險水惡,地形復雜,對官兵的體能和騎術有著極高要求。因地處邊境防段,每年夏秋兩季稍見道路時,官兵照常會組織前往該地域的長途巡邏。
巡邏出發(fā)。徐明遠攝
6月12日,新疆阿勒泰軍分區(qū)某邊防團官兵對中哈1號界碑進行巡邏勘察。往返數(shù)百公里的山路,途中要經(jīng)過眾多無人區(qū)。每一處無人區(qū),都記錄著戍邊官兵忠誠衛(wèi)國的腳印。“白駱駝崖、克敖吾特激流、登天道、絆馬林、旱獺總部、落馬灘”,官兵們讓一個又一個的無人區(qū)不再無名。在經(jīng)過一處名為“白駱駝崖”的懸崖時,周文為大家做起了介紹:“白駱駝崖極為險峻,幾年前,連隊這里修建邊防設施,官兵們租用了牧民的一峰白色駱駝,經(jīng)過山道,駱駝失足掉到峽谷,因此喪生。為了紀念這頭白駱駝,我們就把這里命名為白駱駝崖?!?/p>
官兵騎馬穿過草地。徐明遠攝
官兵騎馬通過亂石灘。徐明遠攝
穿過亂石灘,翻過風光與險情并存的三色達坂,官兵冒著風雪沿半山腰的羊腸小徑緩慢前行。翻越達坂時行進速度緩慢,因為上山的道路碎石密布,馬蹄在尖銳的碎石中尋路前進,一不小心就會踩空刺傷,下山的道路則坡陡路窄,只得靠時左時右緩沖坡度下行。
官兵手拉手通過冰雪達坂。徐明遠攝
一個多小時后,官兵終于有驚無險的翻過三色達坂,來到阿格魯昆河畔。奔騰的河水從山頂傾泄而下,轟鳴的水聲震耳欲聾。尋到標記過的渡河點,官兵輪流策馬過河。馬蹄踩著河底光滑的石頭,第一次參加1號界碑巡邏的中士李茂余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激流中軍馬左支右晃,走到河中央時河水已然淹過馬腹,灌入靴子里,他勒緊韁繩,夾緊馬腹,在戰(zhàn)友的鼓勵下一步步踏上對岸,吁口氣一看,半截褲子已經(jīng)被河水浸透。
官兵乘馬通過阿格魯昆河。徐明遠攝
通過阿格魯昆河畔后,積雪越來越深,道路也愈加難行,軍馬行在其上時不時會打滑失足。翻越最后一道冰雪達坂時,上士呂文強的馬匹失蹄跌倒在地,將他摔落一邊,幸虧呂文強眼疾手快朝旁邊滾了一圈,否則跳起來的馬匹踩到身上,后果難以預料。
上士呂文強從軍馬上摔下。徐明遠攝
官兵騎馬通過積雪路段。徐明遠攝
“藍天白云、雪山草原,西北第一哨坐于云端,這就是白哈巴,戰(zhàn)士守望的家……”即將抵達1號界碑時,官兵一起唱響了《西北第一哨之歌》,當歌聲在邊防線上響起時,官兵們的心情也隨之平復,斗志昂揚。伴著風雨,沙子打在臉上生疼,但官兵任憑風沙撲到臉上、鉆進衣領,仍然迎著風雪而行。
官兵為界碑描紅。徐明遠攝
“看!界碑!”眼尖的周文歡呼出聲,矗立在無名湖旁的1號界碑巍然佇立,似乎一直在等待巡邏官兵的到來。到達界碑,官兵顧不得疲憊,政委李玉柱用排筆為界碑上的“中國”蘸紅描新。來時風雨歸時晴,半山幽幽半山明。官兵們在界碑旁勘察檢跡,雨勢漸歇,云霧飄散,陽光灑滿山峰一側,形成了獨特的風景。
官兵在界碑旁合影留念。徐明遠攝
“邊防軍人因使命而崇高,守衛(wèi)讓界碑更加莊嚴,守衛(wèi)在這里我感到無比光榮。今年是我第一次到達中哈1號界碑,此時的心情無比激動,當我給界碑描紅的時候,我感覺我就像是觸摸到了祖國的心臟?!睋崦绫?,李茂余激動地說。
1號界碑雖遠在天邊,卻始終矗立在官兵的心底。懷著對界碑的崇敬,守著祖國的疆土,一代代邊關將士用青春和熱血,在雄偉邊關筑起了一道鋼鐵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