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個好兒子

■閆保華

小時候

覺得母親很高很高

我總是仰起頭

撲向母親溫暖的懷抱

長大后

我比母親還要高

她總是仰起頭

向我發(fā)出會心的微笑

啊，母親

送我出家門口

千里萬里任我飛啊任我走

啊，母親

為我日夜操勞

風里雨里為我歡喜為我憂

童年的記憶到永遠也不會老

如今在我的心里頭

還是母親高

沒有什么比夜幕和雨聲更容易令人觸景生情，那滋味是心頭霎時一絲微涼的驚悸，揉著千言萬語，提起筆卻又不知如何開始。

夜幕降臨，屋子里只有雨滴敲打屋頂?shù)穆曇?，戴上耳機，里面飄出上面的歌詞。母親的身影又浮現(xiàn)在眼前，腦海里又是維和任務出發(fā)前回老家看望她，和她分別時她掛滿淚花慈祥的臉。這樣的夜晚，要是能依偎在她的身旁，那該多好啊！

出征（右1為作者）

這次執(zhí)行任務，從封閉式集訓結束到出發(fā)，短短不到一周的時間，各種事情交織在一起，時間非常緊張。但我還是決定回趟老家看望母親，一來這次任務要一年的時間，離開母親的日子實在是太漫長了；二來一個多月前，母親的腳踝被石頭碰破導致傷口感染，路都走不成，一個人在家生活十分不便，后被三姨接到家中治療照顧，做兒子的，心里終歸還是放不下。于是就有了那次50個小時的探家之旅，飛機、動車、汽車全用上了，路上奔波22小時，在家28小時。

回家前怕母親擔心，沒有告訴她我的行程，當我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母親的驚喜溢于言表。而我，看到腿上帶著傷的母親，內(nèi)心無比難受，那傷，痛在母親的身上，也痛在我的心里。三姨做了一桌我愛吃的家鄉(xiāng)菜，我自然是坐在母親身邊，母親不停地給我夾菜，生怕我認生吃不飽似的。

晚上，我睡在母親身邊，白天想好睡前一定要跟母親好好說說話，可躺下后沒和母親說幾句話，我便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也許是連夜奔波的旅途太過勞累，也許是睡在母親的身邊無比踏實。第二天一早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母親慈愛的笑臉。這一夜，也許母親睡得很晚，也許母親醒來好幾次，她一定借窗外照進來的月光看著我熟睡，聽著我微微的鼾聲。秋夜微涼，她也許時不時幫我掖一下被角，她也許時不時擦拭眼角滑落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