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勞勞亭上春應度,夜夜城南戰(zhàn)未回;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在古人眼里,邊關雖然凄涼、孤獨、荒蕪,甚至戰(zhàn)事不斷,但古詩古詞讀來卻令人血脈僨張,因此,邊關軍人也就成為國人勵志的代表人物。正是懷著這種對邊關軍人的敬仰,27年前,我參軍來到了祖國北陲某守備部隊邊防連?;仨拢涞倪呹P溫暖的兵,一幕幕情景再次浮現在眼前。
鑿冰取水
連隊距離俄羅斯邊境僅有一河之隔,營房周圍高山聳立,森林茂密。老兵講,部隊駐地常年大雪覆蓋,溫度最低時達到零下40多度。加之連隊地處兩座大山的迎風口,官兵常年忍受著刺骨寒風的蹂躪,生活條件極其艱苦。
來到新兵連的第一個技能就是要學會取水。當時連隊還沒有自來水,官兵所用的水都來自一個冰層深處。在冰層下面取水,可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
老兵帶著我們幾個新兵來到營房東面約50米處,這里是一處覆蓋著厚厚積雪的平地,幾乎沒有任何痕跡。但老兵卻能很熟練地找到目標,用鐵鍬把雪鏟開,然后露出了堅硬的冰層。老兵拿著釬子在冰層上打眼、定位,繼而拿鎬頭把冰刨開。大概半個多小時,冰層被刨透了,下面?zhèn)鞒隽藝W嘩的流水聲。老兵把冰層的洞口擴大到半米直徑后,這才把水桶放進去打水。新兵們把拿來的盛水工具(主要是洗臉盆)圍著洞口放了一圈,準備接老兵打上來的水。
老兵介紹,都說流水不腐,在東北卻不是這樣。這口打水洞如果半個小時沒人理會,冰層里的水一點點涌向洞口,洞口就會再度結冰、封死。所以,我們要珍惜每一次取水的機會,要一次取夠。如果趕上洗衣服,大家須來到這個水洞口分工協(xié)作,有人打水,有人洗衣,還得有人專門守在這用樹枝攪動水層防止結冰。
冰洞里取水,是我在邊關學會的第一個生存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