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個多小時后，面包車停到德軍一所院校。這里曾是東德國防部會議中心，華約的國防部長經(jīng)常在此開會。馬路對面，是原東德國防部。

歡迎宴會前，學院領導在大廳的院徽前合影。合影后，工作人員緩緩拉開身后的百葉簾。只見馬、恩、列畫像赫然呈現(xiàn)，這是用德國梅森瓷磚鑲嵌而成，十分珍貴。

我們一行中國軍人肅然起敬，輪流留影。

歡迎宴結束后，我們領到鑰匙，找各自的房間。我打開房門，一開燈，房頂落滿了黑乎乎的蒼蠅——這就是我想象中的德國嗎？招待所的管理實在不敢恭維。

再看窗戶，竟沒有窗紗。推開后，濕潤清新的空氣，涌在臉上，遠處是黑黢黢的山林。清爽的空氣與嗡嗡起舞的蒼蠅，是德國給我的第一印象。

翌日清晨，乳白色的濃霧彌漫在窗前。走出房間，位于學院中心的圖書館，已經(jīng)亮起燈光。

據(jù)稱，這是德軍最大、最全的圖書館，最早的圖書有500多年。德國人酷愛閱讀。1914年，一戰(zhàn)開打，當局給前線士兵送去15萬冊特別版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與《新約全書》。從中也可看到，戰(zhàn)火紛飛，仍擋不住德軍的閱讀熱情。這與拿破侖有一拼，拿破侖邊打仗邊看了7遍《少年維特之煩惱》。

遺憾的是，這座圖書館只有4本中國圖書，其中一本《刑法》、一本《德漢字典》，連一本《孫子兵法》都沒有。中國有五千年文明，忽視東方，也就忽視了半部人類文明史。

每個民族的文化，都有相悖之處，用一句話來定義，難。正如黑格爾所言：“一切事物本身都是矛盾的?！本褪潜緡奈幕?，也很難用一兩句話準確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