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的味道
每當春節(jié)來臨,我都會想起第一次在部隊過年的情景。印象最深的就是一群來自五湖四海的新兵,人生中第一次見識到“抄家伙”包餃子的場面:沒有搟面杖,就拿起鐵鍬,用把手那一頭當搟面杖用;軍用臉盆也凸顯“全能性”,不僅能當面盆、餡盆、水盆,還能盛餃子;來自山東、河南的戰(zhàn)友個個“身手不凡”,把包餃子的工作當成了“流水線”作業(yè)……這股熱鬧勁把我們回不了家過年的失落感一掃而空。大家邊吃邊聊著各自家鄉(xiāng)過節(jié)的習俗……從除夕夜仍堅守在崗位上的老班長身上,我還明白了“一家不圓萬家圓”的意義,也為自己的這身軍裝感到光榮。
“家是最小國,國是千萬家”。第一次在連隊過年,歌聲粗獷了些,飯菜粗糙了些,家人離得遠了些,但溫暖和快樂一點不少,而且成長更多、責任更重,以至于現(xiàn)在每到過年,我都會想起在部隊過的第一個年和當年陪伴在身邊的那群戰(zhàn)友們。
(劉 書)
思念的味道
雖然生在華北平原,但我從小吃米飯長大,對蛋炒飯更是情有獨鐘。大年三十的飯桌上,滿目佳肴、美味飄香,但我最盼著的就是爸爸做的蛋炒飯:胡蘿卜丁紅得熱烈,青蔥碎綠得活潑,雞蛋末黃得明亮,大米飯白得純粹。我問爸爸,為什么他炒得蛋炒飯這么好吃,爸爸摸了摸我的腦袋,說他有“獨家秘笈”,但只會做給我一個人吃。我頓時覺得十分滿足,一大口蛋炒飯就下了肚。
軍校畢業(yè)后,我分配到了新疆,那里有帶有濃郁民族風情的手抓飯,但吃不到蛋炒飯。所以每次探家,我就跟爸媽提“要求”,飯桌上頓頓都要有蛋炒飯,因為“我要把一年沒吃著的蛋炒飯都補回來”。
這不僅是對味蕾的滿足,更承載了一名軍人、一個游子對家的思念。
(胡爾根)
傳統(tǒng)的味道
今年過年,在部隊里跟大家一起貼春聯(lián)時,我不由地想起兒時和家人貼春聯(lián)時其樂融融的場景。
打我記事起,我們家的春聯(lián)都是父親親自寫的。父親寫春聯(lián)的時候,我喜歡趴在桌邊認真地看。只見他攤開紅紙,先裁成條幅,然后筆尖游走留下一氣呵成的工整字體。等我上了學(xué),父親開始慢慢把這門手藝傳給我這個“讀書人”,每次我寫好后,一家人就坐在桌旁你說我評、精心挑選,直到每個人都滿意為止。
寫好春聯(lián)后,下一步便是做糨糊。母親嫻熟地把面粉倒入小盆,放入約3倍多的水攪勻,在爐子上小火慢熬,用筷子攪拌直到出現(xiàn)黏糊狀,便大功告成。當門框上貼上全家人齊上陣制作的春聯(lián)時,那股濃濃的年味就撲面而來。
(劉俊耀)
“硝煙”的味道
古詩有云:“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鄙頌楦锩娙?,“屠蘇”酒自然不能亂喝,“爆竹”就成了我過年時最大的樂趣所在。
還記得小時候,年夜飯前總要先放一陣鞭炮,仿佛鞭炮的噼里啪啦聲就預(yù)示著新年的腳步聲來臨。為了不讓鞭炮炸到新衣服,每家每戶點鞭炮的都是身手矯捷的年輕人,小小的我也一直把“點鞭炮”視為一種神圣的榮譽。隨著我的成長,家中點鞭炮的人從父親變成了小叔,又從小叔變成了哥哥,正當我躍躍欲試準備接過哥哥的班時,卻因為參軍入伍沒法回家過年了。
為了彌補這一遺憾,今年除夕連隊放鞭炮時,我就主動申領(lǐng)這一任務(wù),還以各種零食為“好處”勸退了好幾個跟我“搶任務(wù)”的戰(zhàn)友。到了執(zhí)行“任務(wù)”時,我充分發(fā)揚了“敢點必著”“點著就跑”的優(yōu)良作風,在猛烈的“炮火”和“硝煙”中,迎來了自己在軍旅的第一個春節(jié)。
(高 晉口述、劉 程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