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云海、大漠,吟唱著奉獻之歌。
50多年前,在戰(zhàn)火中誕生的駐疆空軍某指揮所派出一支英雄的隊伍,在千里之外的“生命禁區(qū)”扎下營盤。
這里叫紅其拉甫,每年有200天刮8級以上大風,大雪封山時間長達8個月,最低溫度達-42℃。因空氣稀薄,高寒缺氧,含氧量僅為平原的60%。
那時起,“紅其拉甫”成為他們共同的名字。任歲月流轉,無論在高原雪山,還是在大漠戈壁,英雄的名字永不褪色,紅其拉甫精神代代傳承。
雪域之巔,他們用紅其拉甫為自己命名
“珍惜榮譽,再立新功!”
海拔4100米的帕米爾高原上,一座雪山環(huán)繞的陳舊院落在官兵們的鏗鏘誓言中“蘇醒”過來。官兵們輕撫著它的一磚一瓦,反復念著墻上鐫刻的周總理發(fā)來的嘉獎電,思緒被帶回了50多年前。
紅其拉甫氣象導航站第一批軍工在界碑留影。
1965年5月17日凌晨3時,機要員把一份特急電報送到了大漠深處的空軍某指揮所參謀長仲兆增手中,軍委命令要用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在帕米爾高原與喀喇昆侖山交匯處建立一個氣象導航站。
由18名官兵組成的小分隊背著行李,帶上干糧,扛著導航器材,擠上一輛“嘎斯”汽車,沿著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邊緣向西北進發(fā)。路越走越險,靠山一邊,陡崖峭壁直插云霄;靠河一面,萬丈深壑不見盡頭……
導航陣地架設,要挖一個小坑,在尋常地方本是兩三分鐘就可以做完的事,在紅其拉甫卻要兩三個小時。站著挖不動,他們就坐著挖,坐著累了,就趴著用手扒。手流血了,在雪上擦一擦,接著干。
一口馕、一把雪充饑。
“保護裝備!”原本晴朗無云的天空,突然烏云密集,飛沙走石,眼看導航天線要被刮倒,官兵們第一次在“生命禁區(qū)”打響了“天線保衛(wèi)戰(zhàn)”。被風刮起的石子打在每個人的臉上、身上,疼痛難忍。戰(zhàn)士們被風吹倒了,就趴在地上死死地抓住固定天線的鋼索,一齊怒吼著:“人在陣地在!”
1965年6月2日凌晨,一架涂有鮮艷五星紅旗的伊爾-18飛機,穿過共和國西部的茫茫夜色,飛臨帕米爾上空。
“你們在高山辛勤工作,不畏艱險,克服了重重困難,望你們繼續(xù)努力?!睆氖招艡C清脆嘀嗒聲中傳出的電文,使報務員激動的心幾乎要從嗓子里跳出來。被凍得面色青紫的官兵們歡呼蹦跳,相互擁抱,他們把總理的嘉勉電內(nèi)容鐫刻在墻上,始終用紅色油漆刷得閃亮亮。
每一個來到這里的人都叫同樣的名字——紅其拉甫人,他們都曾為了這個名字的榮耀而奮不顧身。
“到邊疆去!”1981年初,年僅23歲的董輝軍校畢業(yè)之際,在被窩里打著手電把祖國的版圖看了一遍又一遍,下定決心。然而,高原的考驗是嚴峻的,他嘴唇浮腫、起泡、裂口,被高燒折磨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透過小小的窗,董輝時常凝望那面鐫刻著嘉勉電的照壁:“我不下去,紅其拉甫沒有逃兵!”他拒絕了到縣城治療的“特殊照顧”,每天掙扎著爬下床,鋪光纜、架天線、扛設備,他樣樣不肯落后,高原反應導致的頭痛難以忍受時,就抓起地上的雪狠狠地在臉上搓兩把。
深秋的一天,站里正在搬遷導航機器,突然接到3天后有重要專機通過的電報。電報就是命令!董輝帶著戰(zhàn)士們一步三喘、三步一停地抬著上噸重的機器走在深深的雪地里。許多人頭痛難忍,眼冒金星,口吐黃水,硬是提前一天半完成了一切準備工作。
在陣地上組織讀報。
當?shù)厝苏f:沒有松樹的意志,就無法在這懸崖生根。一茬茬可愛的紅其拉甫人一路沖鋒一路歌,鑄就了“忠誠無畏、艱苦奮斗、團結友愛、敬業(yè)奉獻”的紅其拉甫精神,累計提供氣象資料12.5萬余份,優(yōu)質(zhì)率100%,安全準確地為國際航班和專機導航2萬多架次,使新中國的飛機得以沖破別國封鎖,飛向世界,被中央軍委授予“模范氣象導航站”榮譽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