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日子提筆,當然是為了那面飄揚的旗幟——它屬于一個偉大的國家,也屬于許多平凡的人家。
“所有可見的都是可思的?!贝藭r山河處處,但見五星紅旗迎風漫卷,怎不讓人平添許多“縱橫天下事,風雨百年心”的思緒?
請關(guān)注今日《解放軍報》的詳細報道——
張 彪/圖
家國天下一面旗
■鄭蜀炎
這個日子提筆,當然是為了那面飄揚的旗幟——它屬于一個偉大的國家,也屬于許多平凡的人家。
“所有可見的都是可思的?!贝藭r山河處處,但見五星紅旗迎風漫卷,怎不讓人平添許多“縱橫天下事,風雨百年心”的思緒?
記者生涯走軍營,揮墨繪寫男兒魂。那些金戈鐵馬的記憶,那些仗劍前行的壯舉,總有那面旗幟招展在前行的隊伍中。
那一年,改革開放大潮涌動,邊境線上戰(zhàn)場變商場,雷場飛起和平鴿。一面是山上邊防戰(zhàn)士枕戈待旦地據(jù)險守關(guān),一面是山下邊民忙碌熱鬧的商貿(mào)經(jīng)營。于是,有人編了這樣的順口溜:“山上守卡子,山下數(shù)票子。”本以為官兵會有些想法,可他們坦蕩的回答卻告訴了我什么是境界、什么是高尚:守卡子、數(shù)票子,都是為了這面紅紅的大旗子——隨著穿過硝煙的目光看去,國門前的五星紅旗正招展在藍天白云下。
旗幟是一種象征,而這種象征一旦凝聚了民族的歷史與鮮血,就擁有著穿越時空的力量。我曾經(jīng)在海疆要地廣西潿洲島度過了一個難忘而獨有的3月9日——1950年,潿洲島解放于此日。之后,駐島部隊每逢這天,都要以隆重的升國旗儀式來紀念“解放日”。在靠近旗桿的位置站立的不是領(lǐng)導(dǎo),而是拖兒帶女的軍嫂。團領(lǐng)導(dǎo)說,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讓軍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親人為國旗而戰(zhàn),自己亦擁有著何等的尊嚴與榮光。
“年年細雨鄉(xiāng)關(guān)路,都在桃花淺淡中?!?說到這,想起邊防某部為軍屬安排的特別政治課。在國門前的榮譽室里,聽到各自的丈夫建功立業(yè)種種事跡時,“遠在彼兮,旦夕以待”的軍嫂們臉上泛起幸福又驕傲的光澤。孩子們更是跳著,叫著:老爸真?zhèn)ゴ螅?/p>
“風卷紅旗如畫”,這一課“壓軸”的,是在國門前、國旗下照全家?!?/p>
我知道,在改革開放的今天,與世界上各色國旗同框早就不是新鮮事。但此刻,我依然愿意和他們在一起,莊重而快樂地站立在我們的國門前,舉目仰望正舞之于風的五星紅旗。
為使軍人形象更有質(zhì)感,天南地北采訪軍人家庭也是記者的必修課。在一個個或簡陋或豪華的家中,墻上幾乎都貼著與裝修風格并不搭的地圖,而每一張地圖不同的坐標上,都插有幾面小小的國旗。無需多問,插國旗之處,必是自家兒郎當兵之地。孩子回來探親,旗子跟著插到家鄉(xiāng);待孩子歸隊,再眼眶紅紅地將旗子插回那遙遠的邊關(guān)。
有些官兵家里插旗之處并非戍防之地,一問便引得父母自豪滿滿:這是救災(zāi),這是演習,這是閱兵……
是的,旗幟原先如烽火、似鼓角,是具有地理特性的一種傳達信息的視覺符號。而我們的五星紅旗從升起的那天起,就成為一支永不熄滅的火炬、一種看得見的信仰。多年前我曾以“不朽的英名永恒的愛”為題采寫過一位烈士的妻子。丈夫犧牲后,這位妻子家中最醒目之處始終鋪展著一面五星紅旗,而丈夫當年英武的照片,就綴在國旗一角。
“薪盡火傳,不知其盡。”父親犧牲時才7歲的孩子長大了,也去參軍扛槍了。他把第一張穿軍裝的照片寄回家,希望和父親一起,并列綴在國旗上。母親回信了,說:“那是你阿爹用血染紅、用命守衛(wèi)的旗,是我們家永遠的傳承。你先要證明自己無愧于這面旗……”
永遠有多遠?永遠近在眼前。家國天下一面旗,旗幟的飄揚,讓我們看到了永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