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的一天下午,200多個日本兵來到梅山村。我們村是一個有六家20來人的小村。日軍一進村,就拳打腳踢地把全村人趕到了外面。到了晚上,他們把年輕婦女集中起來關(guān)在一間屋子里,把男人關(guān)在另一間屋子里。深夜,女人們趁日本兵打瞌睡時偷偷跑了。第二天早晨,日本兵發(fā)覺了,把男人們毒打了一頓。
后來,日本兵又用手榴彈在塘里炸魚,日本兵用刺刀逼我二哥和其他人下塘去摸魚。我二哥當(dāng)時正在發(fā)高燒,天氣又冷,他從塘里上來時,渾身發(fā)抖,口渴得難受,他想喝水,就在日軍燒著的火堆旁倒點熱水喝,正要喝時,被一個日本兵奪過碗來向我二哥頭上砸去,把我二哥砸的頭破血流。
我們村外的田地中間有個小土堆。日本兵吃過魚以后,將我的祖母、父親、二哥、外甥女、三個堂兄和我8個人,加上村里的四個鄰居,總共12個人,一起趕到小土堆旁,要我們圍著土堆臉朝外排成一圈,然后用布條將相鄰的人的手都捆綁連結(jié)起來。待捆好后,日本兵就殘酷地向我們這群人圈里摔手榴彈。在手榴彈爆炸后,日本兵還唯恐我們沒死,又兇惡的跑來,舉起刺刀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捅幾刀??蓱z我的小外甥女,因被刀刺痛得難忍,叫了起來,隨即就被日本兵用手掐死。我的耳根周圍、顎部和舌根都被手榴彈炸傷,又被日本兵捅了三刀:胸部兩刀、屁股一刀。在這次受害的12個人中,死了10個,最后幸存的只剩下我和另外一個鄰居,我家8人中7人慘遭炸死。
日本兵以為我們?nèi)慷妓懒耍头呕馃巳糠孔?。我的哥哥原已被日本抓到鄰村燒飯,他看到本村著了火,跑回來,才發(fā)現(xiàn)我還活著,他將我抬到附近的山上,每隔二、三天轉(zhuǎn)移一個地方,過了20來天,我才脫離危險。我的舌頭二、三年不能動,話也說不清楚。